作者|宋
(智力编辑部)
编辑|陈晓雪
“我肯定会有一些患者在这个时期，原本因为观察其他疾病而处于观察状态，最后在这个空间感染了非典。我想一定有这样的病人。”
在2003年7月播出的央视新闻调查《“非典”突袭人民医院》节目中，北京大学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朱在面对记者关于医院内交叉感染风险的提问时，连续两次给予肯定回答。他所谓的“这个空间”，就是医院的急诊输液室(观察室)，当时也被大众称为“天井”。
2002年底，“天井”在资源匮乏的北大人民医院临时投入使用。它曾经配备了27张床和25把输液椅，其中大部分距离不到半米。人多的时候，过道里加几把椅子，距离液滴传播的1米安全距离很远。在非典疫情期间，有大量未确诊的非典病人在这里滞留数小时甚至通宵输液，所以朱称之为“非典病人的聚集地”[1]。
隔离条件不足，与其他科室、收费员的连通，医护人员防护措施不当，使得“天井”成为北大人民医院最大的传染源。从2003年4月10日“天井”值班的4名护士生病到2003年4月24日医院85年来第一次成立，北京大学人民医院确诊、疑似非典病人205人，急诊科副主任丁、护士死亡。
2004年，北京市疾控中心和WHO中国办公室在《》发表的一份流行病学文件指出，在SARS疫情期间，北京市有大量无接触史的患者被确诊为SARS。他们认为，不仅有当时一些机构过度诊断的原因，还有很多因素导致普通发热患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到潜在的SARS患者。在疫情后的流行病学调查中，他们发现，对于初期无症状或症状与SARS不符的普通人来说，去发热门诊是感染的最大危险因素。
同样，韩国国家癌症中心的流行病学家在回顾2015年韩国MERS的流行病学时也发现，韩国186例确诊患者中，99%是在医院感染的。在总结经验教训的时候，她也认为韩国医院病房过于集中和拥挤是重要原因之一。在《》发表的论文中，她写道：“为了降低费用，50%的病房至少有4张床位，患者家属需要承担一定的护理责任。因此，病人、亲友、护士和其他人总是挤在病房里.大量患者绕过转诊程序，选择通过急诊渠道到大型三级医院就诊，也增加了感染风险。”【3】
事实上，这一描述引出了——名患者的家庭，这是传染病医院感染的另一个高危群体。对于不是传染源的患者家属，长期陪护甚至就诊一两次都有可能感染病毒。在韩国的MERS疫情中，38%的感染者看望了亲友和医护人员。北大人民医院的超级传播者秦看望了死于非典的继母，最终陪伴他到人民医院的儿子不幸被感染。
借鉴历史上反复出现的传染病防控经验，世界卫生组织于2015年支持了非洲埃博拉疫情。建设社区医疗中心时，明确要求患者亲友不得进入分诊区，需要在特殊区域等候；等候区内病椅之间的距离不得小于1m [4]。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一项流行病学研究表明，通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设立的此类社区诊所首次确诊的埃博拉患者的基本感染人数(R0)比去其他医疗机构就诊的患者减少了13%-32%[5]。
如今正在抗击新型冠状病毒第一线的武汉能否尽可能避免或减少观察区域的交叉感染？从许多患者的自我报告和媒体报道来看，我们非常担心desia中仍然存在这样的风险
1月28日，中国青年报记者走访汉阳区一家治疗新型冠状病毒确诊/疑似病例的三级甲等医院时，拍摄了输液室和走廊的两张照片。【6】
来源：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王家兴
从图中可以发现，这家医院大量患者在门诊接受输液，甚至拥挤到室外大厅和走廊的位置，座位之间联系紧密，距离远小于1m。在狭窄的走廊里，输液者们相互推挤着。还有，我们可以发现往往有一个或多个随行家属坐在输液者旁边，增加了拥挤程度和交叉感染的风险。
普通发热患者都是在急诊科和发热门诊输液治疗吗？从患者的自述和最近医护人员的采访来看，恐怕任何人都很难做出这样的保证。
在微博平台上，至今仍有很多患者主动公开自己的检测报告和处方，甚至进行实名认证，表示确诊为疑似病例后只能在门诊输液治疗。从输液单来看，很多患者接受的是“百福乐”，可以持续几天，需要往返于医院和住所之间。
已获得微博实名认证的武汉市患者冯门诊注射卡
1月28日，武汉大学中南医院急救中心护士长田豫在接受央视记者采访时表示，急诊科会出现很多隐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患者，一线暴露风险很大，很多同事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感染的。【7】
来源：央视
大量潜在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患者在门诊输液时会带来怎样的传播风险？部分患者接受输液治疗有何利弊？厦门大学附属翔安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李克在《知识分子》接受采访时说，这样的环境肯定会增加感染率。在严格执行规定的情况下，疑似病例必须隔离在单间进行诊断，家属也建议在家隔离。在武汉目前医疗条件不足的情况下，他建议疑似患者在家服药，遵医嘱隔离，不要去交叉感染风险极高的发热门诊。至于输液单上出现的“贝尔维尤”，他认为抗生素必须有适应症。如果是病毒性肺炎，用贝尔维尤就没有意义了。
2019年初以来，门诊输液业务被全国多个省份三甲医院取消或限制，包括国内过度依赖静脉给药导致的不良反应(占全部药品不良反应的61%)，输液室环境小，交叉感染可能性高，即使有必要也要分流到社区。【9】
在采访中，许多专家呼吁医务工作者和患者在武汉抗击新冠肺炎肺炎的前沿，要更加重视接触潜在感染者的风险。我期待着早日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